作者 | 谢明宏
编辑 | 李春晖( huī)
张泉灵一针见血点醒梦( mèng)中人，万千惠当头棒喝原( yuán)是受害者。
《姐姐当家》第 9 期( qī)，迎来了节目开播以来的( de)最大反转。承受群众嘴炮( pào)最多的万千惠，被眼明心( xīn)亮的张泉灵盖章“受害者( zhě)”——万千惠在公司管理中多( duō)存在被蒙蔽情况，判她一( yī)个识人不明倒算恰当。
面( miàn)对一个没有定期了解财( cái)务、不知道账户波动、甚至( zhì)不清楚自己有没有收坑( kēng)位费的直播从业者，谁不( bù)想 @自己的大冤种朋友一( yī)起观看。不用太多江湖经( jīng)验，都知道万千惠被坑了( le)。
问题很严重，问题也没有( yǒu)那么严重。比如之前悬在( zài)头顶的 1000 万资金缺口，被张( zhāng)泉灵看完财务情况后说( shuō)“看不出未来会亏损这么( me)多。”其中有 600 万，还是万千惠( huì)屯的水晶没卖出去。最大( dà)的问题，就是万千惠根本( běn)不知道公司的具体问题( tí)，感觉张泉灵都有点急眼( yǎn)了。
咱看客呢，本来隔屏吃( chī)瓜看大女主左支右绌，忽( hū)然变身名侦探在线破案( àn)了：“合伙人突然跑了感觉( jué)有点心虚”“ 120 万一年请人看( kàn)化妆品成分肯定是猫腻( nì)”“坑位费和返点都不知道( dào)被坑也不冤”……社媒上的抽( chōu)丝剥茧，还原出另一个万( wàn)千惠。
而后真相时代，每一( yī)次舆论反转都伴随着某( mǒu)种社会情绪。《姐姐当家》播( bō)出以来，从对万千惠的吐( tǔ)槽批判到共情理解，我们( men)越来越明确一个共识：在( zài)“下定义”之前，需要尽可能( néng)多地掌握各方面事实。非( fēi)此即彼之间，还有更多可( kě)供讨论思考的中和地带( dài)。
张泉灵下场，万千惠觉迷( mí)
《姐姐当家》是爱奇艺自制( zhì)的聚焦“中女群体”的生活( huó)观察真人秀，由谢娜、董璇( xuán)、王琳、万千惠组成当家的( de)姐姐团成员，倪萍、李维嘉( jiā)、张泉灵加盟当家观察员( yuán)，倪子君担任专家观察员( yuán)。
但即便压根没看过这档( dàng)节目的人，只要还在保持( chí)中等强度的上网冲浪，想( xiǎng)来也对王琳的孤独、董璇( xuán)的情感、谢娜的亲情、万千( qiān)惠的公司如数家珍。有时( shí)硬糖君只要几天没刷到( dào)，都感觉少了点社交货币( bì)。
前 8 期，万千惠的亲密关系( xì)被群众认定为经营不善( shàn)，而更加经营不善的是她( tā)的公司。眼见火烧眉毛了( le)，第 9 期《姐姐当家》终于迎来( lái)救苦救难的张泉灵老师( shī)下场督导。不得不说人家( jiā)是实在人，把自己核心团( tuán)队全带过去了，一点不藏( cáng)私。
在张泉灵和张晓楠的( de)“双张合璧”下，认真听讲的( de)万千惠宛如电商直播圈( quān)的“新兵蛋子”。对症下药，数( shù)据说话。审计下场，真相大( dà)白。万千惠公司的经营问( wèn)题终于浮出水面：
2025 年利润( rùn)急转直下涉及公司制度( dù)问题、给三宝准备的音乐( lè)会资金可能被挪用、运营( yíng)成本过高、合伙人重金聘( pìn)用某员工而万千惠不知( zhī)情、行业规则不清楚……归根( gēn)结底一句话：万千惠过于( yú)信任他人、疏忽公司管理( lǐ)，但本质上是受害者。
三宝( bǎo)老师贡献了最狠吐槽“能( néng)力差”，倒是张泉灵立刻反( fǎn)驳：“咱们也是有门槛的，要( yào)是没有能力在这样的制( zhì)度问题下，早亏死了。”前两( liǎng)年都在盈利，最近才开始( shǐ)亏损，确实说明万千惠是( shì)有点实力在的。表面是开( kāi)玩笑，但张泉灵也是真给( gěi)万千惠撑腰——咱不差。
从万( wàn)千惠的眼神里，完全能感( gǎn)受到她强烈的进取心和( hé)改变意愿。分析会上万千( qiān)惠突然泪目，张晓楠说“她( tā)这几年辛辛苦苦一直直( zhí)播，结果还亏钱，我特别能( néng) get 到她的点。”相信观众也能( néng) get 到，努力做好分内事却获( huò)得负反馈的无奈。张泉灵( líng)总结“她只有为做一个好( hǎo)主播做准备，没有为承担( dān)公司的经营结果和风险( xiǎn)做准备。”
但从前几期照着( zhe)稿子念“演老板”，到这一期( qī)合伙人对万千惠有了不( bù)熟悉感，硬糖君也没想到( dào)，从《姐姐当家》里看出了“老( lǎo)板养成记”。问题在于，指责( zé)她经营不当、误信伙伴、慈( cí)不掌兵也是上帝视角，万( wàn)千惠才是迷宫中的那个( gè)人。没有张泉灵的梳理分( fēn)析，恐怕洞察核心问题并( bìng)非易事。
如果说张泉灵是( shì)从经营者的角度指出问( wèn)题，那么嘉宾则是站在合( hé)伙人和打工人的角度“把( bǎ)脉治病”。有嘉宾说过分信( xìn)任合伙人容易被“创伤”，李( lǐ)维嘉补刀是“创飞”。还有人( rén)指出员工在公司希望获( huò)得的是报酬和提升，在此( cǐ)前提下才有共担风险。
大( dà)女人和老 baby
“我还是爱你的( de)，即使你有点大女人。”感觉( jué)张宇的《大女人》，最适合概( gài)括三宝和万千惠的亲密( mì)关系。前面节目里，群众最( zuì)搞不明白的就是万千惠( huì)为何让三宝赋闲在家，连( lián)张泉灵老师都贡献了金( jīn)句——“不需要和不愿意是两( liǎng)回事儿！”
与此同时，万千惠( huì)只管挣钱把孩子的生活( huó)学业全部丢给三宝和妈( mā)妈，又被群众盖章为“不顾( gù)家”。感觉把以前对大男子( zi)主义的批评，性转到万千( qiān)惠身上完全适配。夫妻俩( liǎ)去学校接孩子，小米却因( yīn)为意外的幸福而感到困( kùn)惑：“是有什么事儿吗？”因为( wèi)忙工作，万千惠有三个月( yuè)没有去接儿子，难怪人家( jiā)有此疑问。
最近对万千惠( huì)在家当“甩手掌柜”的质疑( yí)，和此前万千惠心脏不舒( shū)服选择不告诉三宝，均是( shì)社媒热议点。万千惠想在( zài)家庭生活里扮演“大女人( rén)”，因此很多事情选择独自( zì)承担。
面对资金缺口，万千( qiān)惠在沙发上撑腰说“我不( bù)怕”的时候，感觉她既想让( ràng)三宝放心也想获得鼓励( lì)给自己充充电。她给予伴( bàn)侣更充分的尊重和个人( rén)空间，竭力保护三宝的艺( yì)术形象，但这种勇敢反而( ér)让她伤痕累累的同时有( yǒu)一些疲惫。
如果她的行事( shì)风格符合大众刻板印象( xiàng)，这种批评还会存在吗？硬( yìng)糖君打个比方，万千惠在( zài)家和妈妈带孩子不上班( bān)，三宝在外工作写歌挣钱( qián)，想必批评的声音又会变( biàn)成另一种画风：不思进取( qǔ)嫁老头，豪宅香车做娇妻( qī)。某种意义上，万千惠也陷( xiàn)入了“父子骑驴”困境。
观众( zhòng)对万千惠亲密关系的质( zhì)疑，在于“女主外男主内”万( wàn)千惠一人扛下了所有。但( dàn)问题是，讨论的标准是否( fǒu)一定局限在“谁撑起这个( gè)家”。正如倪萍指出的，“如果( guǒ)有一个老头很平庸叫四( sì)宝，万千惠还会嫁给他吗( ma)”。两个人能把日子过到一( yī)起去，肯定是可以相互扶( fú)持各取所需的。
在我们大( dà)算经济账指责谁占便宜( yí)谁恋爱脑的时候，实际忽( hū)略了经济账之外还有众( zhòng)多人性因素。教育孩子难( nán)道不是付出吗，亲情陪伴( bàn)不需要时间吗，硬要这么( me)算三宝应该学家庭主妇( fù)哭诉万千惠“不着家”才对( duì)。
网友重炮轰击的“三宝气( qì)哭丈母娘”，硬糖君也觉得( dé)可以换个角度。固然可以( yǐ)说，万千惠在老公和妈妈( mā)吵架的时候没有帮妈妈( mā)说话。但面对孩子的教育( yù)问题，本质上是理念之争( zhēng)。现代家庭多存在这样的( de)代际理念不合，通常都是( shì)夫妻统一阵线，让教育有( yǒu)一定之规。万千惠妈妈秉( bǐng)持比较传统的育儿观念( niàn)，万千惠和三宝则相对自( zì)由主义，显然夫妻俩的观( guān)点是一致的。
在“ EP14 姐姐的母( mǔ)带”里，万千惠和三宝在沙( shā)发聊天，可以看出她处理( lǐ)家庭矛盾还是颇有智慧( huì)的。“孩子在的时候，我们尽( jǐn)可能的不说那种。比如说( shuō)我妈说唉让他睡觉，然后( hòu)我们就反驳姥姥说，哎呀( ya)不睡又能怎么样呢？就别( bié)让他听到了，我们可以单( dān)独和姥姥沟通。”
对“万千惠( huì)们”宽容一些
看《姐姐当家( jiā)》时，硬糖君经常觉得人一( yī)旦公开了自己的生活，便( biàn)要受到猛料的炮火审判( pàn)。而如果置入现实语境，这( zhè)明明就是普通人的日常( cháng)罢了——不完美，但也没那么( me)惨；不睿智，但也有合理的( de)行动逻辑。
事业经营不善( shàn)，家庭危机重重，是常见的( de)对万千惠的批评。但平心( xīn)而论，它们都有一些求全( quán)责备。公司的问题如果不( bù)是节目组条分缕析，其实( shí)是有一些隐蔽和迷惑性( xìng)的，万千惠更是“只缘身在( zài)此山中”。
亲密关系则是如( rú)人饮水冷暖自知。三宝并( bìng)非没有付出金钱和精力( lì)，万千惠公司初期房租不( bù)就是人家付的嘛。同时，他( tā)能在万千惠最需要的时( shí)候提供情绪价值和鼓励( lì)，这种有别于刻板印象的( de)亲密关系模式，值得被更( gèng)公平的审视而不是一棍( gùn)子打死。
知道三宝的两份( fèn)遗嘱，就能明白他对万千( qiān)惠是真心实意的。一份遗( yí)嘱，是自己所有遗产给万( wàn)千惠。另一份则是万千惠( huì)婚内经营公司所得全为( wèi)其个人财产。三宝老师非( fēi)但有丰厚的版税来生活( huó)，还不贪图万千惠的奋斗( dòu)成果，简直是“家庭妇男”的( de)模板好嘛。
“我现在可能没( méi)有这份自信，让大家必须( xū)留在我这儿。”谈裁员时，万( wàn)千惠的崩溃大哭说明她( tā)就是比较感性的人。她对( duì)公司和员工投入了很深( shēn)的寄望和情感，前几期总( zǒng)是被说“不适合当老板”。但( dàn)这种判断本身是基于冷( lěng)静克制的劳资关系，而非( fēi)老板和员工的良性互动( dòng)。第 9 期，万千惠说想努力在( zài) 10 年后把老员工再请回来( lái)，硬糖君觉得还蛮感动的( de)。比起“祝你有更好的未来( lái)”这种漂亮话，万千惠倒是( shì)个实在人。
其实万千惠的( de)困境这样的：她想通过开( kāi)公司实现一定程度的财( cái)务自由，好有更多精力投( tóu)入到艺术事业上，比如说( shuō)演戏和给三宝办音乐会( huì)。但这个公司最大的收益( yì)点却是她开直播，公司不( bù)但没有把她解放出来，反( fǎn)而左支右绌了。
相当于为( wèi)解决困难找了一个办法( fǎ)，但办法变成了新的困难( nán)。这时候，她没有选择抽身( shēn)而退，而是迎难而上准备( bèi)破局。深夜在公司办公时( shí)，万千惠已经意识到她不( bù)是为自己而努力了，她的( de)肩膀上有几十个人的生( shēng)计，也有家庭的责任。
人生( shēng)的容错率其实大的惊人( rén)。我们经常感觉一步错步( bù)步错，回头却发现轻舟已( yǐ)过万重山。巨大的资金缺( quē)口似乎已经把万千惠逼( bī)到了人生的边上，但当她( tā)愿意躬身入局时，却被张( zhāng)晓楠告知一点都不难：“小( xiǎo)学水平就能弄懂。”
在走向( xiàng)世俗意义成功的道路上( shàng)，固然有杀伐果断的张泉( quán)灵，但不可否认还有更多( duō)努力改变的万千惠。她们( men)小心翼翼地向前，保护着( zhe)小小的梦想。虽然几经坎( kǎn)坷，但一直乐天开朗。对于( yú)她们，不妨可以再宽容一( yī)些。对万千惠如是，对自己( jǐ)亦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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